拔牙后第二天麻药还没退

第2天了，脸还是木的，像塞了块冻肉,从下巴一直麻到太阳穴。说话漏风,喝水往外淌，镜子里看自己，嘴角歪着,像个中风前兆。昨天拔牙的时候还好好的，医生说“就一下”,针扎进去，世界安静了半秒，然后就是钻头的声音，嗡——嗡——嗡，骨头被磨开的感觉，奇怪，不疼，但能感觉到，硬的东西在碎。

现在这感觉还在。

不是疼，是怪。舌头舔那边，空了一块，洞很深，像小时候掉牙，但这次不一样。这次是大人的方式，暴力一点，血糊住棉球，咬了半小时，吐出来，红的，后来淡了，再后来……麻。

邻居说她去年拔智齿,当天就好了。我妈说我神经粗，恢复慢。可这都二十多个小时了，脸还跟通了电似的，一阵一阵地跳!笑不了，吃饭靠左边，右边牙龈像被人用冰锥捅过，又冻又胀。

刷牙不敢使劲，水一碰那块地方，整排牙跟着哆嗦。昨晚睡得断断续续，翻身压到右边,猛地惊醒，以为脸要掉了。梦里还在找牙医，说“是不是打多了”，他摇头，笑，嘴咧得特别大，像卡通人物。醒来发现口水流了一枕头.

有人说这是正常现象.有人说可能是伤到神经了。网上帖子翻来翻去，说法乱七八糟。有人三个月才好，有人三天就活蹦乱跳。有个帖子说“我麻了半年，最后自个儿好了”，看得我心里发毛.半年？那我还怎么上班？怎么吃饭？怎么亲别人？

亲别人……想到这个突然觉得荒唐.这时候谁想亲谁啊，脸肿得像含了个**，说话嘟囔,像醉酒。朋友发消息问“好了没”，回一句“还在麻”，对方回个问号.没法解释。

吃东西全靠意志力。粥太烫，刺激伤口；太凉，又怕凝血不好.嚼吧，根本不可能.左边牙齿超负荷工作，咬两口就累。昨天啃了个香蕉,差点噎住，因为嘴巴合不拢，咽下去像在冒险。

最烦的是口水。一直流，控制不住。白天还能忍，晚上躺下，侧着睡,嘴角往下淌，枕头湿一片!起来擦，手一摸脸，还是麻的。

医生说一周复查。现在才第2天，按理不该慌。可这感觉太陌生.身体别的地方出问题，要么疼，要么肿,要么发烧，都有信号。这倒好，既不疼也不烧，就是……没了知觉。像租的房子突然断网，明明人在，信号没了.

有时候怀疑是不是心理作用。盯着镜子看，左脸动，右脸不动，肌肉像罢工。笑起来像个半边瘫。拍照不敢拍正面，只敢侧着头，遮一下。朋友圈发了个自拍，朋友评论“你脸怎么了”，删了.不想解释.

空气干燥,嘴唇裂了。舔一下，右边没感觉，左边火辣辣。这才意识到平时有多依赖这张脸。说话 吃饭 笑 皱眉，全是联动的.现在一半卡住，整个人像被切了一刀，不对称了。

昨天试着吃片止痛药，不是因为疼，是怕万一恶化。药吞下去，胃有点顶，但脸还是老样子。又试了热敷，毛巾太烫不敢久放,三分钟拿下，皮肤红了，里面还是木的。冷敷更不敢，怕血管收缩，影响愈合。

睡觉成了难题。平躺，血往头上涌，怕肿加重；侧卧，压着麻的那边，神经突突跳。半夜醒三次，一次喝水，一次上厕所，一次纯粹是因为“我是不是还没退麻”。

同事问我能不能开会，我说“可能得晚点”,声音含混,他自己都没听清。挂了电话，对着墙说了一遍“我可以参会”，练发音。像中风康复训练。

其实也不是多大事。不危及生命,不会死人。就是烦.生活节奏全乱了。咖啡喝不成，得吸管，可吸管碰到伤口，刺一下；茶太热，不敢喝；连酸奶都得小口抿，像老人。

最怕的是持续下去。一个月？半年？变成常态？以后每次照镜子都提醒自己：这儿坏了.神经要是真伤了,修不回来怎么办？听说有的人长久麻木，吃东西分不清冷热，说话带鼻音。

但也有人说，别自己吓自己......身体会修复。时间够长，啥都能好!让我别老查手机,别总摸脸,越关注越觉得严重。

可谁能不关注呢？脸上的事，藏不住。

今天早上洗脸，突然有一瞬，右边有了点知觉。一丝凉意，像电流轻轻划过。就一下，然后又没了......不确定是真感觉，还是心理暗示。但那一刻，心跳快了!

也许快好了。

也许还得几天.

谁知道呢。

反正现在，说话还是漏风，吃饭还是偏，脸还是像不属于我。等吧。能做的只有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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