拔牙第二天又痒又疼的

拔牙第2天!疼。一阵一阵的,像有人拿小锤子在牙根那儿轻轻敲。敲一下,停两秒，再敲。节奏感还挺准。

痒。说不清哪儿痒，就是觉得伤口那儿有东西在爬。蚂蚁？不可能。蚊子咬？也不像.可就是痒得想伸手去碰——当然不能碰......护士说了，手别碰，口水别吸，饭后要漱口,但别用力。

我记住了。可痒起来的时候,脑子就短路了。

昨天刚拔完，麻药退了之后就开始疼。吃了止痛药，躺下，翻来覆去，枕头怎么都不对劲。左边睡压着脸，右边睡又怕影响伤口。干脆仰着，结果脖子酸。

今天稍微好点。至少能坐着刷手机了。朋友圈有人晒火锅，看得我牙根一紧——哦,不对，已经没这颗牙了。

肿还没完全消。半边脸还是鼓的,照镜子像嘴里含了颗糖。说话有点漏风，特别是“四”和“十”，一听就歪。室友笑我，说像老家门口那个掉了门牙的大爷。

我也笑。笑着笑着，伤口抽了一下。

医生说这是正常反应。神经受了刺激，组织在修复。修复就修复呗，干嘛又疼又痒？痒比疼还难受.疼你知道敌人在哪儿，痒……痒像捉迷藏。你抓不住它，它还不停撩你。

漱口水是淡盐水。自己配的,太咸了，一口下去像喝了一口海水。呸掉。再来一次，这次淡了，又觉得不杀菌。中间那几次，浓度总调不准。

饭吃得少。软的都嫌硬。面条太滑，容易碰到创口；粥太烫，一碰就激灵。最后啃了两口馒头皮,凉的，嚼两下就吞。胃里空落落的，但不敢多吃。

喝水也不敢大口。小口抿,像老太太喝汤药。

睡得断断续续。半夜三点突然醒来，觉得嘴里有血腥味。赶紧坐起来,照镜子，没事，就是口水带了点红!正常!医生说过会有渗血。可心还是跳得快。

白天不敢出门。怕见人。不是怕丑，是怕说话漏风被笑话。更怕别人问：“咋了？”“拔牙了.”“啊？这么严重？”然后开始讲过程.不想讲。过程不愉快。打麻药的时候针头进去，感觉像电钻慢慢推进骨头。

现在想想，还不如直接疼到底。偏偏第2天搞出个痒来......

有人说这是愈合的表现。新肉长出来，神经末梢乱放信号，又痒又刺.听起来挺科学。可科学解决不了当下的难受。

我挠脸颊外侧。隔着皮，轻轻蹭。好像能缓解一点。其实没用，心理作用。但有作用总比没有强。

邻居家狗叫了一下午。吵。噪音让头疼，头疼让牙更疼。本来没关系的事，全串一块儿了。

想吃冰淇淋。听说冷的东西能消肿。可又怕刺激伤口。上次听说有人拔牙后吃冰棒，结果引发干槽症，疼得整夜嚎。我不敢赌。

最后只喝了点冰矿泉水。含在嘴里，哪边疼往哪边送。三秒钟吐掉。

朋友发消息问：“好了吗？”我说：“还行。”其实不行.

但跟谁说呢？这种事，别人听一听就过去了，疼的是你自己。

看电视，综艺里嘉宾大嚼烤肉，滋滋冒油。我把声音关了。

伤口时不时抽一下。像有根线在里面牵着。吃饭、说话 打哈欠,都会触发.最烦打哈欠,控制不了，一张嘴，整片脸都拉扯着疼......

漱口时发现血丝少了。好事。肿也退了一点。镜子里的脸终于不像仓鼠了。

可痒还在。

白天忙点还好，注意力分散。一安静下来，痒就冒头。像小时候写作业,腿上有个蚊子包，越不去抓越想抓。

我掐手腕。疼感能转移注意力。试过几次，有点用。

医生开的药片每天按时吃。白色的小药片，名字拗口，看不懂。反正说明书上写了“消炎止痛”，那就吃吧。

嘴里有味道.不好闻。自己闻得到。可能是食物残渣进到创口里了。不敢用力漱，怕冲掉血凝块。血凝块要是掉了，据说会暴露骨头，疼得睡不着。

只能轻柔地晃。像哄婴儿睡觉那样，慢慢来。

第3天应该会更好吧？希望。

但今天才第2天。时间过得特别慢.一分钟像五分钟。

有时候盯着墙看，想着那颗牙。明明之前也没怎么疼，就是蛀得厉害，医生说留不住了，干脆拔。拔就拔吧,没想到后续这么磨人!

早知道多拖几天。可拖也没用，早晚得拔。

现在后悔没早点拔。或者早点治。可那时候牙不疼，谁想到要去医院？等疼了，已经晚了。

道理都懂。可身体不听道理。

晚上又吃了一片止痛药。提前吃的，怕夜里疼醒。上次半夜疼得坐起来，心跳咚咚的，像在胸口打鼓.

药效上来后，钝了。不是不疼,是疼得远了，隔着层棉花。

痒好像也轻了点。

也许是心理作用。

困了。想睡。但不敢睡太死。怕睡着后不自觉咬到伤口。

闭眼。数羊。数到十七只，忘了数到哪儿了.

算了.

反正明天还得继续。疼也好，痒也罢，总有一天会好。

只是不知道那一天是明天，还是下周。

窗外风大了。树叶拍窗户。啪 啪 啪.

像牙在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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