拔牙第二天吃蒸武昌鱼

拔牙第2天。嘴还麻着，半边脸像被谁捏住似的，一碰就疼。镜子里看，腮帮子鼓得像塞了颗核桃。医生说别漱口，别吸吮，别吃烫的，别用那侧嚼东西。道理都懂。可肚子不听啊.

中午,我妈端来一碗蒸武昌鱼。说是清淡,补蛋白，好消化。我瞅着那盘鱼，白花花一片，鱼皮微微皱起，葱段铺在上面，油光锃亮。闻着是真香。可我这牙……刚拔完，洞还在渗血丝呢。舔一下，软绵绵的，不敢用力。

“吃吧，吹凉了。”我妈坐在旁边，眼神里全是期待。她忙了一上午，熬粥、炖汤、挑鱼刺。这会儿又整出条整鱼来,清蒸，没辣椒,没酱油,连姜都切得薄如纸片。

我拿勺子，颤巍巍挖了一小块鱼腹肉。雪白，嫩得快散了。吹了三下，送进嘴里。左边嚼不了，全靠右边牙齿接应。第1口，滑。第2口，有点咸。第3口,突然一股暖流从喉咙往下走，舒服。

鱼刺？好像没扎到!我妈说她一根根挑过，两遍.我信她。小时候发烧，她也是这样，坐床边，手不停扇蒲扇。现在老了，背驼了，手指头还有点抖，但心还是细。

吃到一半，不小心碰到伤口。嘶——一阵钻心的抽痛。眼泪差点出来!赶紧停下，喝口温水。水不能咽太猛,怕冲掉血凝块。只能小口抿，像猫喝水。

窗外阳光斜进来，照在饭桌上。鱼头还完整地躺着,眼珠发灰，嘴巴微张，像在笑.我不敢看太久......总觉得它也在看我。

其实不想吃鱼。想吃辣条。想啃鸡翅。想喝冰可乐!但不行。这些念头一冒出来，就被理智摁下去.再忍两天，医生说三天后才能恢复正常饮食。

可人就是怪。越不让吃什么，越馋什么。昨天晚上做梦，梦见自己在夜市摊上狂嗦烤串，满嘴油,辣得直哈气。醒来发现枕头湿了一块——不是口水，是饿的。

吃鱼的时候,脑子乱七八糟想事情。比如：为什么偏偏是这颗牙坏了？去年还好好的。是不是常咬硬物？花生？牛肉干？还是刷牙太狠？牙刷毛都分叉了还用。

又想到,这鱼多少钱买的？菜场杀的？新鲜吗？会不会有寄生虫？念头跳得没边。明明前一秒还在琢磨疼痛感，下一秒就开始担心食品安全。

我妈收拾碗筷时说：“明天给你炖鸽子汤。”我说：“别了，光喝汤多腻.”她说：“那煮点面条？”我没吭声。其实想吃火锅。红汤那种。毛肚七上八下，黄喉脆得咯吱响。但话到嘴边，咽回去了。

吃完鱼，漱了口——温盐水,医生教的。轻轻含着，不使劲咕噜。吐出来时带点粉红色，正常吧？应该吧。网上有人说前三天轻微出血没事。但也有人说要警惕干槽症.症状是剧痛 口臭 空洞发灰……

我不敢查太多。越看越慌。索性关手机，躺床上。枕头垫高点，据说能减轻肿胀。

下午三点，太阳还在晒。屋里静得很。听见冰箱嗡嗡响。隔壁小孩练钢琴，弹同一段反复五遍，错音不断。烦，但习惯了!

摸脸，还是肿。按不得。说话有点大舌头,像含了糖。同事微信问：“恢复咋样？”回了个龇牙笑表情。其实根本笑不开.

傍晚又饿了。喝半碗小米粥，配点豆腐乳。咸了。舌头疼。后悔蘸太多。

夜里睡得断断续续。梦里又回到拔牙现场。医生拿着钳子，灯光刺眼.我说等等，还没准备好。他不理,直接一拽。咔的一声，像是树枝折断。

惊醒。嘴里一股铁锈味。不确定是不是真的，还是心理作用。开灯看看镜子。嘴唇干裂，眼角有眵目糊。鱼的事像一场幻觉。

第2天早上，居然还想吃鱼。奇怪不？明明疼得要命，却惦记那口鲜嫩。可能因为，那是这几天算得上“正餐”的东西.其他全是粥 汤 糊糊。活得像个病人。

我妈又买了条鱼。这次是鲫鱼.我说我想换换口味。她说武昌鱼营养更好。我没争。争不过。母爱有时候是温柔的强迫。

吃饭时她盯着我看，看我嚼得顺不顺。我故意多动几下腮帮子，装作吃得香。其实大部分都囫囵吞下去，像鸟食......

有那么一瞬间，我觉得自己像个孩子。不是三十岁的成年人。而是小时候发烧,她喂我吃药,捏着鼻子灌的那种无助与依赖。

鱼汤喝完，碗底沉着几根小刺。她挑出来,扔进垃圾桶。动作熟练。就像当年帮我摘掉毛衣上的线头一样。

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真正吃辣 啃骨头 嚼口香糖。也许一周？十天？或者更久。但此刻，这碗蒸鱼，温着，淡着，有点咸,带着家常的气息,竟让我觉得踏实。

伤口还在隐隐作痛。但它在愈合。就像生活里那些被强行撕开的口子，总有一天会长上。结痂，脱落，留下淡淡痕迹。

而在这之前，先吃鱼吧.

看完上面关于《“拔牙第2天吃蒸武昌鱼”》的文章，你是不是也觉得，每天动一动真的很重要？哪怕是散个步，也能让身体更灵活，血液循环更顺畅。健康小提醒：心情保持开朗，身体也会更轻松哦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