介绍古代中医对癫痫的有关论述

　　中医药治疗癫痫有着悠久的历史和极为丰富的经验。中医对癫痫的命名有多种，包括“癫痫”、“癫疾”或“巅疾”、“ 癫证”或“癫病”等，俗称“羊癫风”或“羊癫风”。癫痫的病名记载最早见于长沙马王堆汉墓出土的《五十二病方》，其中有“婴儿病痫”的描述。在中医古代文献《黄帝内经》中称“癫痫”或“巅疾”，将癫、痫混而论之，尚未明确区分，其内容包括了精神异常的“癫狂”。《素问·论篇》对“胎病”生而有癫疾者，

　　“癫厥”、“ 癫契”的论述类似于癫痫的表现，如大奇“人疾瘪何，安所得之，岐伯曰:病名为胎病，此得之在母腹中时，其母有所大惊，气上而不下，精气并居，故令子发为癫疾也”，这里的癫疾即是我们所论述的癫痫，说明了癫痫发作的病因是母亲孕期受惊吓引起小儿癫痫发作。又如《灵枢·癫狂》所云: “癫痫始作，先反僵，因而脊痛”及“癫痫始作，而引口啼呼，喘悸者”是描述癫痫发作时肌肉强直，角弓反张，口中如作猪羊叫声等临床表现。《素问·大奇论》中“二阴急为癫厥”，“心脉满大，癫瘪筋挛，肝脉小急，癫it筋挛”，则是对癫痫发作时脉证的描述，即可见抽搐，脉象为寸脉大而满，有人则表现寸脉数。《灵枢·经脉》云:“足少阴之筋，其病足下转筋，主癫及痉”，也是对癫痫发作状态的描述。另外在《素问·长刺节论》中有“病初发，岁一发，不治月一发，不治月四五发”的描述，说明了癫痫有反复发作、缠绵难愈的特点，如得不到恰当的治疗则终生难愈。

　　隋代巢元方在总结前人经验的基础上编著《诸病源候论》，其中将痫证分为风癫、惊癫、食痫等，他在《诸病源候论·小儿杂病诸候·癫候》中说:“风痫者因衣厚汗出而风入为之，惊痫者因惊怖大啼乃发，食痫者因乳食不节所成”，从癫病的成因上进行分类，并强调了因惊致痫及癫痫的发生与妊娠的密切关系，又如“小儿所以少病痫者，其母怀娠时时劳役，运动骨血则气强，胎养盛故也，若侍御多，血气微，胎养弱，则儿软脆易伤，故多病痫”;“小儿在胎时其母将养，伤于风冷，邪气入胞，伤儿脏腑，故儿生之后，邪犹在儿腹内，邪动与正气相搏则腹痛，故)L躯张9气而啼”，则是关于腹型癫痫的最早论述。另外“若壮热不歇，则变为惊，极重者，亦变痫也”是对高热惊风、惊风变痫的论述，与现代医学把高热惊厥归类为癫痫范畴相吻合。另外巢元方在《诸病源候论·小儿杂病诸候·痉后更发候》中初步论述了痫病反复发作，缠绵不愈的病理特点乃“余势未尽，小儿血气软弱，或因乳食不节，或因风冷不调，或更惊动因而重发”。另外，有关对癫痫发病先兆的论述见于《诸病源候论·小儿杂病诸候·欲发痫候》:“夫小儿未发痫，欲发之候，或摇头弄舌或睡里惊掣，数啮齿，如此者是欲发痫之证也”。对发病症状的论述见于《诸病源候论·小儿杂病诸候·痫候》:“其发之状，或口眼相引，而目睛上摇，或手足掣Ak，或背脊强直或颈项反折”，对癫痫发作时的临床表现论述得较详细，说明癫痫发作时，口眼.斜，双目上视，或者表现手足抽搐，四肢强直，角弓反张。此外书中还对发作时的恰当处理和未发时的预防作了论述:“凡诸痫证发，手足掣缩。慎勿持之，捉则令曲突不随也”，又述“因惊而发作成痫也，初觉儿欲惊，急待抱之，惊自止，故养小儿常镇惊，勿闻大声。每持抱之间，常当安徐，勿令怖，又雷鸣时，常塞儿耳，并作余细声以乱之”。

　　隋唐以后，癫、狂、痫逐渐被各代医家明确为三个不同的病证分而论之，因而我们现在所说的癫痫即单指痫证，有别于癫狂。癫和狂为精神异常的疾病，癫表现为沉默痴呆、语无伦次或喃喃自语、滔滔不绝:狂则表现为登高而歌，弃衣而走，不避亲疏，幻听幻觉，精神兴奋，非常人所能。痫证被定义为发作性神志异常的疾病，表现为卒然仆倒，不醒人事，口吐白沫，角弓反张，两目上视，口中如作猪羊叫声，移时方醒，醒后如常。如王肯堂在《证治准绳·癫痫狂总论》说:“究其独言癫者，祖《素问》也，言癫痫言癫狂者，祖

　　《灵枢》也，要之癫痫狂大相径庭，非名殊而实一之谓也”，“癫者或狂或愚，或歌或笑，或悲或泣，如醉如痴，言语有头无尾，秽洁不知，积年积月不愈，俗呼心风……，狂者病发之时，猖狂刚暴，如伤寒阳明大实发狂，骂譬不避亲疏，甚则登高而歌，弃衣而走，跃坦上屋，非人力所能，或与人语未尝见之事，如有邪依附者是也。痫病发则昏不知人，眩仆倒地，不省高下，甚而12, Ak抽掣，目上视或口眼歪斜，或口作六畜之声”，说明了癫痫与癫狂的区别，把癫、狂、痫三证明确区分开来。同时王肯堂在《证治准绳》中对痫证与卒中也作了明确的鉴别，如“痫病与卒中痉病相同，但痫病仆时，口中作声，将醒时口中吐涎沫，醒后又复发，有连日发者，有一日三五发者。中风……之类，则仆时无声，醒时无涎沫，醒后不复再发”。

　　《备急千金要方》按癫痫发作的特点分为“五脏痫”，包括肝痫、脾痫、肺痫、肾痫、心痫;此外根据所发牲畜的声音，划分为六畜痫，包括马痫、牛痫、羊痫、猪痫、犬痫和鸡痫。以此为基础，宋代言用和从五畜应五脏的理论说明了癫痫的发病机理，如《济生方》曰:“夫癫痫病者，一曰马痫，作马嘶鸣，应乎心;二曰羊痫，作羊叫声，应乎脾;三曰鸡痫，作鸡叫声，应乎肝;四曰猪痫，作猪叫声，应乎肾;五曰牛痫，作牛吼声，应乎肺。此五痫应乎五畜，五畜应乎五脏者也”，认为五畜应五脏所发癫痫皆因相应脏腑为邪所扰，导致功能失调而发。另外钱仲阳撰写的《小儿药证直诀》中，也有五畜相应五脏，并调理五脏的论述。

　　各代医家对癫痫发作状态的描述，悉尽现代癫痫的大发作与小发作类型。如《灵枢》曰“癫痫始作，先反僵”、“引口啼呼，喘悸者《难经》曰“……癫疾始发，意不乐，僵仆直视”，(( 11寸后方》日“吐涎沫，无知，遗禁”，《诸病源候论》曰“卒发仆也，吐涎沫，口.，目急，手足潦庆，无所觉知，良久乃苏”，“发作时时，反目口0，手足相引，身体皆然”，《诸病源候论·小儿杂病诸候·痫候》曰:“其发之状或口眼相引而目睛上摇，或手足掣疯，或背疹强直，或颈项反折。”《千金要方》曰:“眼不明上视喜阳是痫候;目闭青时小惊是痫候，咽乳不利是痫候，目瞳子卒大黑于常是痫候;弄舌摇头是痫候”等。程国彭《医学心悟》中提到“痫者，忽然发作，眩仆倒地，不省高下，甚则瘪疽抽掣、目斜，口.，痰涎直流，叫喊作畜声”，充分概括了癫痫的发作状态。痫病发作转瞬即逝，即症状轻微的小发作类型，如楼英《医学纲目》所说:“癫痫即头眩也，痰在隔间则眩微不仆。”各代医家对癫痫病因病机的论述，详见本书病因病机章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