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的老上中暑

天热!太阳一出来，屋里像蒸笼。她坐在小板凳上，摇着蒲扇，汗顺着鬓角往下淌，一滴，两滴，掉在水泥地上，洇开一小片深色。

她说头晕。不是今天才这样.前年夏天就晕过一次，在菜市场门口，手里拎着一把空心菜，腿一软,直接坐地上了。邻居老李看见，赶紧扶她到阴凉处，递了瓶冰水。她喝了一口，说心口发慌，眼前发黑，耳朵嗡嗡响。

今年更勤了。隔三差五就说“又来了”。人没劲，话也不多，往床上一躺，盖条薄毯子，说是冷，其实是中暑!医生说这不叫中暑，叫“热射病前期”，听着吓人，其实就是身体扛不住热.

她五十出头,不算老，可脸色黄黄的,指甲盖上有竖纹，手背青筋凸起。年轻时在厂里上夜班，后来下岗，摆摊卖早点，油条、豆浆、包子,天不亮就得起来和面。几十年下来，身子底子早被熬空了。

空调？舍不得开。说费电。风扇对着吹，风是热的,吹得头发乱飞，脸上还是黏糊糊的......屋里闷，墙皮都泛潮，角落长霉点。窗户开了，外面热浪扑进来，跟没开一样。

她总说：“我这人就是怕热。” 可哪有人天生怕热？是身体不听使唤了。血压忽高忽低，血糖也怪，测的时候高，不吃东西又低。医院查过，说有点胰岛素抵抗，但没到糖尿病那步.药开了几种，吃一阵，停一阵。嫌麻烦，也嫌贵。

有回我去看她,正中午......门虚掩着，推开门，一股热气裹着油烟味冲出来!她在厨房炒菜,锅冒烟，脸通红，额头上全是汗珠!我说：“这么热还做饭？” 她说：“不做饿着啊。” 我让她歇会儿，她说：“菜下了锅,关火就夹生。”

吃完饭她靠在藤椅上，闭眼.我没说话,坐着。蝉在外面叫,一声接一声，吵得人心烦。过了半小时，她突然睁眼，说：“我刚才梦见自己在雪地里走，脚踩下去，咯吱咯吱响。” 笑了一下，“醒来发现浑身湿透。”

她不信这些是病。说是“季节性的”。等秋凉了就好了。可去年秋天也没见好，冬天反而咳嗽起来，夜里咳醒，坐起来喘.春天一回暖，头又开始晕。

社区卫生站的大夫认识她.每次去量血压，护士都叹气：“又高了。” 她摆摆手：“没事，我习惯了。” 医生劝她住院观察几天，她不肯。说家里没人管炉子，怕煤气忘了关.其实家里早就不用煤气罐了，换管道气两年了。

她孩子在外省打工，一年回来一趟。打电话问她好不好，她说“好着呢，别操心”。挂了电话，把手机塞枕头底下,继续躺着。

有一次我帮她收拾衣柜，翻出个旧铁盒，里面几张药方，还有张体检报告，日期是三年前的。上面写着“窦性心律不齐”、“轻度贫血” “肝功能异常”。纸都发黄了，边角卷起来。我问她怎么不拿给医生看，她说：“看了也没用，药吃多了伤肝.”

那天下午突然打雷，天黑得像晚上。她坐起来，说想吐。我摸她额头，烫得吓人。39.2度!她还不当回事，说喝点藿香正气水就行。我翻箱倒柜找退烧贴,没有。只有半瓶风油精，抹在她太阳穴上，味道刺鼻......

雨下大了。窗外雨水哗哗流，屋檐漏水，盆接着，叮咚响。她迷迷糊糊说胡话：“妈……水漫进来了……鞋湿了……” 我知道她想起小时候发大水的事.她老家在江边，七十年代闹过洪灾，一家人爬到房顶待了一夜。

体温慢慢降下来。半夜两点，她睁开眼，说饿了。我煮了点白粥，她喝了几口，说米不香。我说加点咸菜？她摇头：“没胃口。”

第2天太阳又出来。地面蒸腾着湿气，空气黏在皮肤上。她坐在门口，望着巷子尽头。阳光斜照过来，影子短得贴脚边。我说进屋吧，她说：“再晒会儿，衣服潮。”

她不信命，也不信医院能治根。说现在大夫都会开检查单,抽血 拍片 做CT，一圈下来花好几千，最后还是那几粒药。她宁可忍着。

可人到底不是铁打的.再耐扛，也会垮。上礼拜她去超市，走到冷饮柜前，突然眼前一黑，扶住货架才没摔倒。售货员问要不要叫救护车，她摇头,说自己歇会儿。

回来后她没提这事.我问起，她笑着说：“老了，站久了腿软。” 我看着她，嘴唇发白，手抖，连茶杯盖都拧不开.

有时候我想，她是不是早就不指望好了？只是每天醒来，做饭、洗衣 扫地，重复一样的事，像钟表走针。病也好，热也罢，反正日子还得过。

可人怎么能跟天气斗呢？太阳不会因为谁不舒服就少晒一会儿.空调也不是全能，开久了关节疼，她又抱怨。

昨天她买了个冰镇西瓜，切开红瓤黑籽，说解暑。吃了一块,肚子凉，拉了一下午。晚上盖了两条被子还说冷。我摸她手脚，冰凉。

她躺在床上，眼睛睁着，不说话。窗外路灯亮了，照在墙上，晃动着树影。我问她想不想去医院，她半天才答：“去了又能怎样？”

我没再劝。有些累，是说不出的.不是一天两天攒下的，是几十年一点点蚀进去的。像墙角的裂缝,一开始细得看不见，后来越裂越大，撑不住了，整面墙都歪。

她还在熬。说等天凉一点，就好了。

，说的这些“女的老上中暑”内容，希望能对你有用。   每天醒来，别腰酸背痛。   动一动，身体更活络。   多活动，少生病.  记住啊：不舒服别乱吃药。   有病，得看医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