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癜风里有红色的线

天光刚亮，巷口那家早点铺子冒出白气。老陈蹲在石墩上啃烧饼，领口敞开，脖子那儿一块白斑，边缘泛着点红。他说是白癜风，医生讲的。可边上那条红线，像谁拿细笔描上去的，不疼也不痒，就是看着怪。

人一有病，眼神就变得细。他原先没注意，只当是晒的，或是搓澡太狠留下的印子。后来洗头低头，镜子里一晃，那红丝竟往耳后爬了点。不是血管，也不是疤。像是皮下有什么东西，慢慢走!

药吃了不少。膏抹了三管。亲戚介绍的大夫说：“这叫风血缠络。”听着玄，但药苦得真实。每天早晚两次，碗底沉淀着黑渣，喝完舌根发麻。一个月过去，白的地方没淡，红的倒清晰了些。像地图上的界线，越描越清楚。

有回他去菜场，卖鱼的老李盯着他脖子看了半天。“你这……是不是和前阵子那个女工一样？”老李说厂里有个女的，手背上也起白斑，后来裂开一道红缝，流清液。厂子让她回家了，再没来!

老陈没接话。他知道不该信这些闲话。可夜里睡不着，摸着那条线，总觉得底下有动静。不是跳，也不是胀。像小时候贴纸画,胶干了，边角微微翘起。

皮肤科换了三个。一个说可能是炎症反应，开抗敏药；一个说建议活检；第3个干脆让他去查免疫.单子一张接一张，费用不算高，但累.每次排队两小时,问诊五分钟。医生戴口罩，眼神飘忽，好像他带来的不是病，是麻烦。

倒是小区门口修车的老头说了句：“我见过类似的,以前公社时候，有人中了漆毒，皮肉分层，红线顺着血脉走。”他说完补一句，“当然，也可能记混了。”

记混也好,说错也罢.老陈开始留意身边有没有类似的人。公园打太极的大妈，手臂上有块白斑，但他不敢凑近看。澡堂子里人多，热气腾腾，他脱衣服时总慢半拍，等别人先进去了才敢露背......有一回听见两个男人低声议论：“你看那个，身上带红线的，听说会传人。”他愣在原地，水滴顺着脊梁往下淌，冷。

家里人劝他别想太多!媳妇把他的毛巾 脸盆全换了新的,说“干净点总没错”。可她晾衣服时，还是把他那件浅色T恤挂在最外头，离**远一点。

网上信息乱。有人说这是好转迹象，旧皮脱落，新皮生长；也有人说红线是神经受损，再发展下去会麻木。他不敢全信，又不敢不信。有天半夜搜到一篇帖子，讲某地集体发病，几十人身上出现相同纹路，最后说是水源问题。他立刻关了水龙头，改喝桶装水。三天后发现桶装水也是从小区水站接的——同一个源.

最难受的不是身体，是那种悬着的感觉。像鞋里进了沙子，每走一步都提醒你存在。他开始穿高领，冬天还好，夏天闷汗，领子摩擦那块皮肤，偶尔刺痒。一次地铁上，小孩指着他说：“妈妈，那个人脖子像划破了。”母亲赶紧捂孩子眼,瞪他一眼。他没解释。解释什么？说我这不流血，不传染，只是皮变了样？

有天洗脸，热水敷久了，那红线颜色变淡。他心头一喜，以为要消。可第2天清晨，红得更显眼了,还分出一小岔，往锁骨方向斜出去几毫米。像树根，悄悄扎进土里。

他也试过不管它。上班，吃饭，接送孩子......装作没事人。可手指总会不经意摸上去。一下，两下。确认它还在。

朋友聚会,大家聊升职 学区房 旅游。他插不上话。不是不想，是觉得他们谈论的世界和自己隔着一层膜。他们的烦恼能解决，能规划.而他皮肤上的这条线，没有说明书,没有倒计时，甚至不确定是不是病。

曾有个中医搭脉后说：“气血淤滞，外邪入络。”开了十几味药，熬得屋子里全是苦味。喝到第七天，他梦见自己站在河边，皮肤一片片剥落，浮在水面，每片都带着红线，像红绳绑着的纸钱，随水漂走。

醒来出汗，枕头湿了一圈。他没再继续喝药。

最近他发现，情绪一激动，那线就发热。有次和同事争执，下午摸脖子，烫手。照镜子，红得几乎发紫。冷静下来，又退回原样!

不知道会不会蔓延。不知道最终变成什么样。医院让随访，但他渐渐不去。去了，也只是换药名，改剂量。没人能告诉他：这红线，到底是什么？

有时他坐在阳台上抽烟，风吹着衣领，露出那一小段边界。白与红交界的地方，看不出起点，也望不到尽头。像某种沉默的标记，被轻轻画在生活里。

人总以为病是有形状的。发烧就是温度计往上走，咳嗽就是喉咙响。可有些东西，安静地长在身上，既不喊痛，也不示警。它只是存在，一点点改变你和世界的关系。

老陈现在学会了不看镜子太久。也学会了在别人目光扫过来时，不动声色地拉高领子。他不说，别人便当无事发生。

可那条红线，还在那里......

，“白癜风里有红色的线”，还有问题随时找我!   身体最重要，照顾好自己.   再忙也别忘了休息。   保持好心情,快乐才会常在。   每天醒来，都是新的开始。   阳光多，阴霾少，生活才会更美好.   小提醒：工作永远比不上健康重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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